“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释义为:我不担心地位不够尊崇,而担心自身道德不够完善。 记得2018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的下午,阳光温洒大地。作为麻醉医生的我,穿梭于各个手术室之间,观察、用药、监测病人生命体征平稳、力求对每台手术患者施以舒适的麻醉。 接到耳鼻喉科电话,通知说来了一个病人,谭雨欣,6岁女孩,左耳进一异物,拟行左耳道取异物术。了解病情后,采用静脉麻醉,使患儿安睡,手术医生预计十分钟以内可结束。麻醉签字,准备药物、氧气、吸引装备,开始麻醉工作。手术医生用几种不同型号的镊子及取异物钳,小心地操作者。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十分钟过去了,异物无法取出,比较大,无法钳夹。我们停止了手术,没有切实可行新的方案,经过几次传统手法取异物无效,就不能继续进行,不然多次操作会造成耳道内水肿,会进一步增加取出的难度。 手术医生商量后,决定采用切开耳道取异物。时间较长,需选用全身麻醉,保证患儿安全。我当场犹豫了,提出了我个人的建议。孩子这么小,选择开放取异物,我认为有点操之过急,或许可以转到上级医院去试试,能够不切开取出来对孩子是最好的选择。 手术医生听取我的建议,再次与患儿父母亲沟通,可以选择转上级医院。患儿母亲犹豫在,她担心会是同一结果,不如现在就行切开取异物手术吧,她们也不想再拖了。 手术医生和患儿家属都说的没错,但我心里很矛盾,我认为还是会有一线希望的,我希望她们争取下。我们麻醉科主任也发表意见了,手术科室决定了手术方式,患方也同意了,让我赶紧签署全麻同意书,马上行手术。 到这里应该无悬念了,直接手术。我向患儿父母交代全麻事宜,并签字。 我心里有点堵,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虽然大家都没错,可我仍然希望家属能争取那不大的机会。签字完后,我对患儿父母说了一句话,“若我是这孩子家长,我会去上级医院试试,今后才不会后悔”。她们又开始犹豫了,我说我帮你们联系耳鼻喉教授看看,如何?于是我马上致电一个上级医院耳鼻喉科的医生,简单告知病情,这种状态若再延迟一天会怎么样?回复是延迟一天没影响,让患儿去他那里看看。患儿父母亲下了决定,去上级医院看看,哪怕还是得切开取,也只是多花了路上的时间。 我让患儿父母加了我微信,以便及时联系。当天到上级医院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有个年轻的教授值班,不过在手术台上。等到晚上十点,教授看了孩子的耳道异物,给出了结论,需要切开取出异物,明早可行手术。 一切回到了原点,感觉我的努力,孩子家长的争取都已黯然失色,没有了意义。 想了想,既然是年轻的教授,那么,高龄的教授会是怎么样判断呢?要不要再争取一下,给自己一点希望,给孩子多点希望。对患儿父母亲说了,明早让他们自己去挂号找个老教授,说清楚,希望不用切开耳道能否取出异物,再若不行就切开吧。幸运的是,孩子家长竟然同意了我给出的最后这个方案…… 第二天整天没有联系,晚上十点多钟接到一个电话,孩子妈妈打来的。说:“孩子手术已经做了,刚出手术室”。 哎!还是行切开手术了么?我心情有些低落,没有达到预期的想法,不过也正常,可能这真的是没办法了吧,我听完后这样自我安慰。 孩子妈妈又接着说了一句话:“真的非常感谢您,范医生,全麻做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切开,成功取出异物了”。 我的眼睛湿润了,多么美好的语言,多么美好的结果,多么善良的家长! 他们今日找的老教授看了孩子情况,不切开取出异物有点困难,但老教授愿意为孩子尝试一次,白天术前准备,晚上七点进手术室,九点多出来,不切开耳道取出异物成功。 什么是人文?应该是重视人、尊重人、爱护人,我认为,人文是一种信念,其植根于内心的修养,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第二天,孩子家长致电要送一面锦旗感谢我,被我婉言拒绝,把医生的好,放在心里就是我们最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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