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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牟镇公立中心卫生院苏志:大凉山,我来了!

时间:2020-03-19  来源:  作者:弥牟镇公立中心卫生院

苏志,成都市青白江弥牟镇公立中心卫生院外科医生,2018年6月底,苏医生自愿报名参加综合帮扶凉山州脱贫攻坚工作队队员,随即奔赴凉山州金阳县木府乡卫生院进行为期三年的援彝工作。投身彝区脱贫攻坚主战场,最大化体现人生价值,可谓是人生难得的幸事、难得的风云际遇。但不成行不知其中的辛酸,感动于苏医生记录在朋友圈里的点点滴滴,我将他初到彝区的经历整理成文,文章图片与文字均为苏志微信朋友圈记录与口头讲述的真实呈现,让我们一起走进一名普通的援彝干部,听听关于他的故事。

缘彝

梦境中的大凉山

 未曾想过,有一天我会与这大山结下缘分。

 有人告诉我,大凉山就是贫穷、封闭、落后的代名词,临行前,我却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大凉山,天光,云影,绿树,青山,河谷,浅滩,层层叠叠的梯田边,像绿毯子一样的坡地上,牧童玩耍,牛羊悠闲,漫山遍野的索玛花映红了村庄,身披察尔瓦的彝族小伙儿牵起了小阿妹的手。我不自觉得,给这个离家千里,我即将要“奋战”三年的地方赋予了最美好纯洁的幻想,这个拥有自己的语言文字、风俗文化以及灵魂圣地兹兹普乌传说的民族,让我充满了期待。

印象

海拔2500米的扶贫带

 7月1日,我和大部队从凉山州州府西昌出发,汽车开了五个多小时,终于辗转抵达了此次支医的目的地——金阳县。

 除了颠簸而狭窄的盘山公路,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这里的山特别高,谷特别深,大陡坡、悬崖满目皆是,村寨极度分散,在一块块稍平坦的坡地上托起,有些高崖上的村寨到谷底的垂直落差可达七八百米。同行的人中有当地医生,他们说,到各乡镇的公路较好,而要到村民组,许多就无路可通了。

 金阳是远近闻名的白魔芋之乡,也被称作“青花椒第一县”,但真真切切地在这里生活后,“贫穷、封闭、落后”这样的字眼依旧在我的脑海中一一闪现出来,许多未成年孩子穿着极不合时宜的衣衫,这里的老年人常年不穿鞋,哪怕是冬天雪地。“其实,即使是孩子,能穿上鞋子,也是最近10几年的事情。20年前的大凉山,更多的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负责安排支医工作的小凯哥告诉我们。在这个被大山环抱,地无三尺平的地方,一座县城就悬在峡谷壁立的半山腰,这个只有一平方公里的县城,居住着6万居民。

 我开始想象即将要去的木府乡,那里的医院会是什么模样?人们的生活条件又会是怎样的景象呢?                   

 无畏

塌方不断的下乡路

 7月3日,按照统一的工作安排,我们前往仓房村开展义诊义检。这是我到金阳后第一次开展工作,想到终于能为彝区的老百姓做些什么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清晨的大凉山,有一种让人沉醉的美,我们一行五人带着简单的医疗仪器与云雾坐车穿行在山间。上山以后,高海拔落差带来的不适与感冒便折磨着我的身体,这些天来,耳朵一直嗡嗡作响,流鼻涕、咳嗽也不停歇,大概是感冒药的作用,一上车,我便已昏昏欲睡。突然,同行的阿依突然惊叫起来:“看,前面塌方了”,我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眼前已是这样的场景:一堆乱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最让人惊心色变的,是前方不远处还有泥石流和飞石从山上滚落。

 我们几个青壮年跳下车,往路边清理乱石,眼看搬得差不多了,突然同行的阿里医生一把拉开我:“小苏,躲开!”只听几声噼噼啪啪的响声,刚刚清理完的路面又堆满了大大小小的乱石。十几公里的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遇到塌方的路段就有好几处,阿里医生颇有经验,一路上跟我叮嘱了很多遭遇塌方路面的注意事项。山里气候多变,典型的“十里不同天”,刚刚才是艳阳高照,转眼间就阴云密布、大雨滂沱,我们沿着蜿蜒的“之”字形山路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因为有了跟村民的约定,这里的医生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轻易折返。

暖心

善良淳朴的彝家人

到达仓房村村委会义诊义检的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知道有援彝的医生到来,附近村子的居民也来了不少。近中午时分,凉山州火热的骄阳纵容了紫外线的肆无忌惮,我的皮肤被晒得发红、发烫,有心的村民主动帮我将义诊台挪到了阴凉地带。一天下来,已是精疲力尽,但我们总共为近300名村民提供了义诊咨询及体检服务,这样的成就感足以让我一扫疲惫。

 凉山人民是善良而淳朴的,我们因为上厕所或者午饭离开,他们都静静地排队等候着医生归来,还主动承担起了照看物品的任务。

 仓房村大多是汉族人,没有语言障碍,一名大叔还关切地问我从哪里来,能否适应彝区的生活,他吧唧着一支廉价香烟跟我说,不花一分钱能享受到上门体检,他们已经很满足了。他说,老伴儿前几年癌症去世了,儿子儿媳都在外面打工,也无暇顾及他的身体状况,“倒是你们来了,觉得有人管了......”说完,他把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黝黑而又布满老茧的脚板狠狠地踩了几下,我这才看到,他居然打着一双赤脚,那一刻,我竟有些心酸......

祈福

苦寻无果的老阿妈

 7月5日,我们要去木府乡最南边的岩头村体检。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边是巍峨高耸的山脉,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抵达岩头村时,我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脚底也开始发麻,但这样的紧张,在下车手握血压仪的那一刻,竟不自觉地烟消云散了。

岩头村百分之九十的村民都是彝族人,而且大多数人都不会汉语,我需要连比带画地说上半天,才能勉强告知他们体检的流程。但是,乡亲们对我这个外来医生十分地尊重,他们用眼神与微笑向我传递着友好的信息,用紧紧地握一握手表达着感激之情。

上午十点左右,一位老阿妈来到我面前,老阿妈大概六、七十岁,面部表情有些许的不自然,我赶紧为她挪来一张凳子坐下并询问她哪里不舒服。老阿妈盯着我看了许久,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用手按了按腹部,又环绕着腰部划了一圈,口中喃喃念叨了一段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经过查体发现,老阿妈左侧肾区叩击痛阳性,左侧腹部无压痛,通过她的比划,疼痛是沿左侧腰部到左下腹部,我比划了一遍又一遍希望询问病史,却只能看到她茫然的眼神。因为担忧是尿路结石引起的疼痛,我必须留下老阿妈做进一步的检查,但老阿妈怎么也明白不了我的意思,还好几次起身想要离开。我很焦急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围的乡亲,询问谁能听得懂汉话,一名汉语并不怎么流畅的老大哥试着帮我翻译,老阿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让老大哥一定替我留下老阿妈,就匆忙离开去联系B超医生为她做进一步的检查。

 很快,我和B超医生赶了回来,那张坐着老阿妈的凳子却空空如也,略懂汉语的老大哥无奈地冲我摆了摆手,说:“她走了,我也不认识她。”如果真的是尿路结石,一旦疼痛起来,那是非常危险的,我该怎么找到她呢?我记得在登记病人记录,询问姓名时,老阿妈跟我说了“吉胡吉以莫(音译)”这几个字眼儿,因为这些复杂的名字难以记下,我只写下了几个音译字符。来不及懊恼,此刻,找人才是关键!我找到阿里医生,他是彝族人,能听懂一些彝语,我想他一定能帮我找到老阿妈。阿里医生二话不说,停下手中的工作,跟我一起找到村支书,询问“吉胡吉以莫”这个名字,村支书却告诉我们村上没有这个人。我和阿里医生、村支书兵分三路,在体检现场呼喊着“吉胡吉以莫”这个名字,在人群中搜索着老阿妈的身影。下午1点、2点、3点.....体检现场的人群逐渐散去,我们依然没有找到她。

 

我很内疚,如果我能更准确地记下她的全名,如果我能通过电话联系B超医生而留在她身边,如果我能在来金阳之前学习一些简单的彝语......那么,今天的担忧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而现在,我却只能祈祷老天庇佑这位淳朴的老阿妈,庇佑大山深处享受不到良好医疗条件的老人,庇佑这片风光秀丽却生活贫瘠的土地上的子民,愿健康,与他们同在!

 坚定

用援彝致青春岁月

 临去金阳前,女儿跟我说:“爸爸,7月7号是我的幼儿园毕业典礼,你一定要回来参加哦!”六岁的她还不能完全理解三年时间和七百公里距离的概念,我只能遗憾地失约了。那天,父亲给我发来了女儿在幼儿园撅着小嘴儿的毕业照,同为医生的妻子恰巧也在值班,父亲说,女儿是全班唯一没有在毕业典礼现场拍到全家福照片的孩子。乖巧懂事的女儿晚上还是给我发来了视频问候,全然没有半点儿责怪的意思,还关切地询问我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

木府乡的生活条件比我想象中恶劣,简易的高低床与一张小桌板就是房间里的全部家具,最难以忍受的是因四处乱扔的垃圾与使用旱厕导致的蚊蝇满天飞。这里和谐的医患关系却让我倍感温暖,木府卫生院设备简陋、医疗设施落后,没有住院部,也没有手术室,只能进行简单的诊疗,但每一次诊查完毕,都会收到当地村民报以感激的握手(伸出双手紧紧捏着我的手)和微笑。医院的同事给予了我如亲兄妹般的深情厚谊,阿力帮我收拾了屋子,阿依给我送来了感冒药,院长还时常关切地询问我对高原的适应状况,他们用彝家人最朴实的关怀感染着我、感动着我。

 正如一位援彝干部在日记中所写的:“有多少看起来浪漫的生活其实是不折不扣的苦难,然而,我们确实获得了这些善良的人们所能提供的最好待遇……”

 于脱贫攻坚对口帮扶工作而言,我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我唯一能做的,是努力把自己所学、所能的知识与技术留在这片索玛花次第开放的广袤大山里,用自己微小却坚定的力量与援彝团队一起打一场漂亮的健康扶贫攻坚战!

 既然时代赋予了我们方向与梦想,就要不顾风雨日夜兼程......大凉山,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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